,什么都会变,只有妈妈永远是妈妈。”
项骞听见怔了怔,许是想到了自己,忽而笑出来赞同地点头:“你说的对,妈妈永远都是妈妈。”
“诶,我给你介绍个医院吧,里面的医生是我好朋友,省的你人生地不熟的。”
初愫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热情,不想再麻烦他:“不用了,到时候我自己摸索摸索,也不能总靠你,而且我也没付你额外的钱。”
可项骞不这么认为:“你那温莎公爵夫人的珍藏项链,够买我给您当牛做马半辈子了,这点举手之劳的小事,不足挂齿。”
他心里盘算的很好,以后和孩子好好相处一下,争取个干爸的位置,这样她俩亲爸也不会下手太狠吧。
……
莫斯科已经下起大雪,下了直升机,骤然下降的冷气围侵整个身体,忍不住打哆嗦。
项骞早已习惯这种冷,笑话她:“等你下飞机,估计更冷,你得早点习惯。”
“不多说了,祝你,一切顺利吧。到时候我过去看你,老板。”
初愫被他逗笑,真心实意地也说了声:“谢谢你。还有件事…”
项骞挑起眉梢,等她开口。
“如果有一天,周明熙结婚了,麻烦你提前告诉我一声。”人是到不了了,她想亲手给她准备礼物。
……
程嘉澍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这里离天更近,一抬手仿佛可以够到从眼前飞过的飞机。
他发了好几条信息,一直收不到回复,打过去的电话也无法接通,程嘉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
电脑里播放的财经新闻,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
“插播一则新闻,在京时间11月x日,下午x时x分,x市灵溪山地区,发生特大泥石流,死伤人数未知……”
窗前的身影,在它说出第一个字时就转过来,像石塑僵在地上,新闻重复播到第三遍,他才化开四肢,冲到电脑前。
眼底倾然间布满红血丝,眼眶猩红,胸前起伏幅度要把肺吹炸。
“不、不可能…不会的…”他重复着,用力按下桌上的按钮:“祁靳,马上派救援队去灵溪山,再专门派搜救队,把初愫找到,必须找到!”他几乎是吼出最后几个字。
双腿失去力气向后倒在座椅上,手握紧拳不住地颤抖,皱紧眉头,小声祈祷:“别吓我,愫愫…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南明一样的混乱。
众人只见周总神色凝重地离开公司,一路直奔林氏,见着唐柯,只有一句话:“找到她!一定要找到她!”
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底有多恐慌,那晚在私房小院外的话,真的灵验了…他要找不到她了…
……
国内乱成一团,初愫对此并不知情,去灵溪山是事先决定好的,泥石流是意料之外。
她已经坐上飞往世界另一端的飞机,几个小时前,她没有离开的实感,此时透过玻璃看着穿过的云层,天地间好似只有这一架飞机。
前面屏幕上的飞行轨迹,无不在提示她,真的走了…
打开云盘里的文件夹,只有两个音频,耳机里响起熟悉的声音。
那是前段时间两人的开会记录,初愫头脑一热存了下来。
她突然觉得悲苦,好像自己的一生,都在被一个又一个不明意义的目的,裹挟着往前走,每一步都像带着脚镣行走。
脸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泪,初愫咬着唇抑止着呜咽,身边欧洲面孔的年长女性给了她一张纸巾,用蹩脚的英文问她:“你还好吗?”
“我、我把很宝贵的东西、丢了…”
女士拍了拍她的背:“没关系的,如果你很在乎它,总有一天,它会再到你面前,又或是有同样宝贵的东西出现。”
初愫把脸埋在手心里,压抑着哭个不停,小腹似乎在轻微颤抖,安慰她一样:妈妈,还有我呢。
……
二十多个小时后,已经是深夜,俩人没心思打开任何一盏灯,分坐在别墅的沙发上,衣服皱成腌菜,在黑暗中一声不吭,心越来越沉。
已经过了约定去接初愫的日子,俩人始终没睡过,眼里红得像渗了血。
“你信吗?”程嘉澍哑着嗓子突然开口,声音没有起伏。
“不信。”周顾南的声音拉锯一样难听,斩钉截铁地说,“看不见她的人,我什么也不信。”
搜救队传回消息说,在山下的深泥里找到了初愫的手机和衣服,人不知冲到哪里了。
周顾南摸了一把脸,站起身往外走,边说:“我这边还在找,我要去看着他们找。”
门一关,别墅又变沉静,程嘉澍睁开眼,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,好像初愫在走动,他猜她可能还泡在花房里。
糊里糊涂起身,朝后院去:“你不能这么不听话,该回来睡觉了。”
花房里没人说话,他叹了一声,坐在木椅上,不知不觉睡着,恍惚间,初愫回来了。